只是,势有大小,人有高低。每人都有自己无法左右的时势,所以叶问前半生繁华,后半生漂泊而最后时来运转,都不是他能左右的,他只是时代的一粒灰尘,只能在时势中尽可能选择本心。

他无法将日本人赶跑,无法拿回自己的祖宅,但是他可以说:“我这个人喝惯了珠江水,这日本米我吃不惯。真揭不开锅,我还有朋友,一人请我吃一顿,我都能撑个一年半载。”就是在“退”里的“进”。

甚至当他一人前往香港后与妻子张永成、子女分别以后,刚好遇到“1953年,中港边境关闭”,最终一个人独自留在香港传授咏春,都是时势漩涡下个人无奈的“退”与“进”。

而这场进与退的哲学,在男权、封建与战乱社会中,其实女性更懂其中的微妙平衡。宫二就曾对叶问说:“说句真心话,我心里有过你。我把这话告诉你也没什么。喜欢人不犯法,可我也只能到喜欢为止了。”

叶问妻子更是深谙“退”之道,因为她出口会伤人(是进),所以她很少说话(是退);在叶问要代表南方武林挑战宫宝森时,她说:“明天我带孩子回娘家,让你少牵挂”;而叶问与宫二私下通信,暗生情愫,甚至当叶问都做好衣服准备去东北见宫二的时候,她说:“佛山有这么冷吗?”是无声的“退”,更是要叶问收心的“进”。

可以说本片的每一镜头,每一个场景,都充满了中式“进退”的哲学,不过就算看不到这一层,也能看到家国天下以及极致的中式美学。